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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H、青黄永不退坑

[迪云]继承人05(推荐电脑观看!排版和黑体字!)

明月高挂,但没有星星作为点缀的天空好像一块巨大的黑幕,沉沉压在头顶。

夜很深,窗外几乎看不到什么灯火了。

阳台的门没有关上,垂着的窗帘和门纱随着清风浮动,在室内投进的影子也翩飞不定。



“我得到了好东西呢。”我靠着门,扬了扬手里的盒子。
仅仅是拿在手上,就能感觉到这个盒子微妙的特殊之处。

对面的人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是很浅的金色,脸容比起大多意大利人的长相要清秀精致得多。
他抬起头,“嗯?”

“就是那个神奇的盒子。”我说,“可以融合多个人的火焰、创造出不需要依赖火焰而存在的东西的那个匣子。”
他好像也听说过这个匣子,挑了挑眉,“你确定是真货?”
“当然了,我拿到你面前的东西,有什么是不真的吗?”我笑着说。
明明一直以来都只是心知肚明的互相欺骗罢了。我却又听到自己这样想。

我接着说,“我已经和部下试过了才拿给你看的。来的时候不是看见了吗?还被吓到了哦……”我看向透明玻璃外的洒满阳光的草坪,“那匹独角马,就是我和几个部下注入火焰到这个匣子里三天后,从盒子里出来的。是不是很神奇?”

外面绿油油的草坪上,一匹头上长着角的马正在漫步,那是原本只有在童话中才存在的生物。

我接着说,“传闻中,几个画家的火焰融合后产生了一张能让上面的画面变为实体的纸,一对夫妇的火焰融合后产生了一对能让他们随时看到彼此的魔镜,还有人的火焰融合后产生了漂浮在空中、不需要生活在海水里的鲸鱼……我和我的部下们的火焰创造出独角马,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了。”
“果然是和传闻中一样神奇的盒子。”他冷漠的脸上泄露出一丝感兴趣。
我说,“所以不来试试吗?看看我们的火焰融合后或产生什么。”
“你兴冲冲地拿过来,不就是要做这个吗?”他面无表情地说,但配合地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指环发出了温柔而美丽的紫色火焰。
我却不按牌理出牌,轻浮地趁机拉住他修长的手指到我唇边,快速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毫不畏惧指环上燃烧着的火焰。
他冷漠的面容没有出现一丝裂痕,也没有抽回手,而是在下一秒轰然加强了指环的火焰,但我已经早有预料的缩回了脸,然后游刃有余的冲他笑,把手上的盒子对准他的戒指盖了下去。
他任由我这样做了。
然后我放开他的手,注入了自己的火焰。
手中的盒子,极其细微的动了动,不过暂且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可以开始期待咯。” 
“我会不抱期待的等着的。”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曾经最喜欢也最珍贵的大空马盒子已经尘封在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找到的地方,现在我最宝贝的盒子就是这一个,当然被我好好的贴身保存着,但它寂静地仿佛从没有人注入过火焰一样。

他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失望,即使我们的相处总是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但我能感觉到,他这次也是失望的。

有天,他说,“喜欢画画的那几个人,因为喜欢画画,所以诞生了那种神奇的纸。那对夫妇,因为时刻都想见到对方,所以诞生了那种魔镜。不需要海水、浮在空中的鲸鱼大概也代表着那些人之间的某种东西,就像你和你的部下们之间充满了对加百罗涅这个家族的爱,所以产生了神奇的马。”
我赞同他的说法。
“所以……你也清楚,我们之间所以拥有的是什么吧?”他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了颇为明显的刻薄和嘲讽。
我难得默然。
——欺骗和谎言。

忽然,迪诺从梦中醒了过来,额前有些潮湿。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刚才那个梦?是什么? 不论是说话的语气、人的衣着、室内的装潢......都充满中世纪的年代感,可是那个时候还根本没有匣子这种东西?

梦里的另一个人好像是......恭弥吗?却有着比自己还要浅的发色?

算了......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天马行空的......

一边想着,一边坐起身来,迪诺忽然发现,窗纱随风浮动而忽明忽暗窗边有一个人影出现。
“恭弥?”

“正好醒着在吗?”云雀慢慢走近迪诺。

“啊......嗯。”迪诺暂且这样答道。

云雀长腿一抬,欺身跨坐上迪诺的大腿。

迪诺的手揽住了云雀的腰,但这完全是手掌它自己的行为,迪诺本人的脑子现在还对这样的突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迪诺没来得及问,云雀就说,“抱住我吧。”
并不是什么热情的、充满爱意的语气。

迪诺在想云雀所说的是哪种“抱”,而云雀看到迪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于是直接趴进了迪诺怀里,“我说的是拥抱,拥抱。”

迪诺不明就里地抱住云雀。几天不见,云雀为什么忽然出现、而且行为也让人捉摸不透。但比起两人之间的冷战,迪诺更关心的还是云雀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恭弥,你的伤,晴之守护者已经给您治疗好了吗......?”

“那种程度只是小问题而已。”云雀平静地说,“喂,你的手像草食动物一样无力是怎么回事。抱紧一点。”

“好吧。”好久没有和恭弥亲热了,迪诺也甚是想念。

云雀闭上眼睛。

可以感受到这个人的心跳和温度,或者说,在这寂静的夜里,除了这个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好像也已感受不到所处的这个大气中的温度,完全被这个人的温度包围......笼罩着自己的,是熟悉的这个人的气味,没有香水味、只有很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一点点睡衣上的洗衣剂的味道。

在这一刻,迪诺的心跳声、呼吸声、温度、皮肤的触感、味道等等这一切好像共同编织成了一个小小的笼子,和他的双臂一起,紧紧地束缚着自己。

可是......

并没有感到排斥、并没有想破坏或者逃离。

因为这一切.....都......

就像并盛,作为城市,它是大的,但与那整个世界相比,它也仅仅是方寸之地,但并盛不曾成为阻碍云雀前往那个广阔世界的枷锁或牢笼,因为云雀深深地爱着并盛。

而且,这个人的话......

云雀轻轻动了动。

迪诺马上松开了他,用疑惑但关心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睛。

没错。这个人的话,只要是还处在理智状态里,自己稍微挣扎一下,就会立刻给自己更大的自由空间。一直都是这样。

云雀的身子稍稍后退,然后下了床。

迪诺在云雀下床前就拉住他的手腕,“抱一下就走,太任性了哦?”

云雀似笑非笑地说,“我要去洗澡。”

稍稍用一点力就挣脱了迪诺的手,向房间内的浴室走去。

去洗澡?

若不是在吵架的话迪诺是肯定要摇着金色的尾巴和耳朵跟上去的。

“伤口不能见水,洗澡很麻烦,所以你来帮我。”走出去两步的云雀说。

“伤口?彭格列难道没有给你治好吗?”迪诺追了上去。

云雀浅浅的笑了。

云雀腿上的伤因为晴守的治疗已经完全痊愈了,但身上的伤还没有。

“怎么不完全让晴守治好呢恭弥?”

两人没有共浴,云雀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坐在大浴缸里,迪诺则坐在浴缸边的台子上,台子上还放着一个打开了的晴属性的匣子。

云雀的头靠在迪诺的侧腰上,而正在使用这个用于治疗的匣兵器的人正是迪诺。

“我和笹川,像这样?”云雀抬眼看迪诺。

这个男人,即使从这种角度看也很好看呢,三十五岁了也没有双下巴。

“因为是我们才这样的吧。”迪诺吐槽云雀的脑回路,“又不是一定要这样才能治疗。只拉开上衣就可以了。”

云雀回过头,平淡地说,“但我只想这样治疗。”

迪诺的手顿了顿,幸福感充满了他的胸腔。

云雀立刻又揶揄道,“毕竟是为了救你儿子受的伤。”

“唔啊......”迪诺又愧疚又羞赧,听到这样的声音,为了看到有趣的表情,云雀整个身子转了过来。

迪诺也放下了手上用于治疗的小匣兵器。

“真的对不起,恭弥。”迪诺垂眸看着云雀,“关于继承人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和你商量,没有问你的意见,好像一直只当做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么混蛋的事情......但我这几天一直都在反省,希望你能暂且原谅我......”

迪诺的大手,轻轻的抚上云雀的脸,指尖没入他乌黑细软的头发,拇指正好在耳垂边上若即若离,温热的手掌则虚虚贴在云雀的脸侧。

云雀与迪诺对视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但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原谅你了。”云雀说。

诶?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迪诺蹲到地上,与云雀平视,这样可以更近的看着云雀的脸。

“这么简单吗?”迪诺自认这次冷战真的是自己的原因,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原因。

云雀却不看迪诺,兀自靠回浴缸的瓷砖上,还闭上了眼睛,悠悠地说,“反正你不和我商量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让恭弥烦恼’、‘不想让恭弥分神’之类的少女情怀吧。”

不愧是......在一起十几了的恋人呢,精炼说中迪诺的想法。

“啊哈哈哈。恭弥真了解我呢。”迪诺笑着挠挠头。

沉默了几秒钟,云雀挣开了眼睛,在热水的迷蒙蒸汽中,无神地看着虚空,“求婚的时候......你保证过三件事,还记得吗?”

“当然,没有一天忘记过。”虽然不清楚云雀忽然提起那时候的事是为什么,迪诺回忆着那天他捧着一大束紫色的玫瑰花、拿着并不能发出火焰的婚戒向云雀求婚的事情,脸上不禁露出了温柔而幸福的表情:

“除了恭弥,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我们是要一起度过整个人生的人,所以,正式结婚可以吗,恭弥?”

“我不会成为你的束缚;”

“我不会用我们的家庭束缚你;”

“我更不会把自己——加百罗涅家族的事情强加给你。”

说完后迪诺猛吸一口气,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反应完全在云雀的预料之中,从迪诺的言行来看,迪诺确实没有一天忘记过这三个承诺,但并不是天天挂在嘴边,甚至没有天天对自己一字一句的提醒,而是,这三个承诺好像已经长久地化作了迪诺内心的潜意识一样。

“你也想到了吧。”云雀看一眼迪诺,又垂下眼帘。

是我自己,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长久以来,云雀与迪诺二人虽然相爱,互为唯一,但由于职业和云雀性格的关系,二人都有非常大的自由空间,这是彼此对对方的尊重、信任与体贴,也是唯一能和云雀这样的人一直走下去的相处模式,这样的模式在恋爱中是完美的,但当它移栽到婚姻的土壤中,出现水土不服是迟早的事情。

虽迟但到。

长久的恋情和相处,已经让迪诺形成了惯性,不拿家庭、家族的事情束缚云雀,所以一切都由自己思索、自己决定。

云雀只需要追着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去自由展翅而翔,当然,迪诺本身也是他“感兴趣的事情”之一,只是由迪诺延伸出去的万千线索不一定在他的兴趣范围内。

两人羁绊很深,但又分别有各自的、围绕着自己而转的世界,爱情的引力使这两个世界以微妙而合适的距离彼此靠近和连接,又不会完全融为一个世界。

可是婚姻终究在某种程度上扰乱了原本的引力场。

比如,小安东尼奥这件事。

这个孩子,不管是安东尼奥还是别人,一定既是加百罗涅家族的继承人、又是迪诺的儿子,又应该同时是云雀的儿子。

迪诺温柔地亲了亲云雀。

云雀略带惊讶地看向迪诺,眼神好像在说“你突然干什么?”

迪诺托住云雀脑袋的手没有放下,“看到恭弥的表情就忍不住了。”话音刚落就又亲了一下,云雀也没有抗拒。

“很少露出这种表情的恭弥。”迪诺盯着云雀,脸上温柔的笑容渐渐融入了一点坏笑:

这种好像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表情,太可爱了!但是......

“不是恭弥的错啦。”迪诺一边十分居家的帮云雀挤了入浴剂在水里,一边说,“是......即使在一起十三年了的我们,也还有新的旅途要探寻。”

迪诺的手在水中晃动,入浴剂很快发成了泡泡。

如何做恋人,两人早就已经是对方的满分了,但如何做丈夫,是他们新的旅途。

云雀微微低头,感觉浴池里热乎乎的水驱散了在黑夜中独行时沾上的寒冷。

还想要更温暖......

仿佛心有灵犀,迪诺的手稍稍用力,将云雀的脸送到自己唇边,从嘴唇开始温暖......迪诺正要脱掉睡衣,手却都云雀抓住,摁回自己身上——

“你的手,不许从我身上离开。”

在亲吻的间隙里咕咕哝哝地命令。

迪诺的手上,有火焰和荆棘。

原本那只是属于迪诺一个人的火焰与荆棘,但其实,早在不觉间,那也是云雀生命中的火焰与荆棘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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